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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橘子洲游记

橘子洲——湘江上漂浮的一座绿色的生灵孤岛,一座跨越岁月的永恒不灭的方舟,前前后后见证了整个中华历史的沉浮。

橘子洲这里,十月长沙的味道格外明显。我所指的味道,是一种很浓烈的花香,我之前好似从来都没有闻到过,至少不会有这般印象深刻。这种味道,像是极其甜腻的水果配上溢出的花蜜、再加上人工的调和制作,最后大浪淘沙地挑选出这最为沁香的一瓶,然后扬洒得满城都是——这就是十月长沙的味道。

我曾仔细寻过这种味道,最后在一种树上得以圆梦。

应该是桂树——时间恰好,形状酷似,香气扑鼻。我很少闻到过桂花香,所以也算是妄自猜测,如果这真的是桂花,那我便理所当然地找到了生命中最为甜蜜的花了。叶子是油亮的墨绿,花朵是淡雅的黄(我还看过红橘色的,落了满地,那棵树就像是在火焰中成长)。花朵周围的叶子都谦逊地垂着头,仿佛极一身莹绿之辉衬托环绕着中心的一串鹅黄。花开的已经很小了,颜色已经很浅了,可是其众如云,团团簇簇,沁香纷起——于是这种花,极其低调的姿态在长沙独占鳌头,让整个长沙染上了她的味道。

长沙的草,一看就是南方极具代表性的被滋润过的草,有种江南烟雨中纤柔娇弱的寡淡,黄绿色,稚嫩而柔和。

本不应该去踩他们的,但我还是忍不住——下脚感觉不是绵软,却是一种向上反抗的力量。这些草简直太有活力、太生机盎然了。他们分不出哪颗是哪颗来,而是一根根连成浑然天成的一片,经修剪过,像是的少年那一头柔软却硬气的绒发。

我在橘子洲上行走,想着这曾是毛主席走过的地方,就连累到虚浮的脚步也变得神圣起来。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

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

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其实,出生在湖南的毛泽东早就前前后后来过长沙八次,要么登高望远,要么在湘江中酣畅淋漓地游那么一场。这块地也因沾了他的福气而格外出彩。

1925年,深秋,一片萧索,毛泽东离开韶山去广州主持农民运动讲习,途经橘子洲。故地重游,感慨无限,他留下名篇《沁园春·长沙》,继而从1913~1918年的大学生活中回过神来,转身投入水深火热的革命之中。

说到这儿就不得不想起那一段历史了,那是不用细说就可以在每个人心中出现画面的历史,如此深刻,如此难以忘怀,成为一种不用复习却跟随一辈子的永久记忆。可是在时间的推移中,毛泽东领着一群人造就了一个神迹,像是无法发生的时光逆流,让一片皱纹满面的土地重新焕发生机,变得稚嫩柔和、生动活泼。

1956年,毛泽东巡视南方,在武汉三次畅游长江写下《水调歌头·游泳》

才饮长沙水,又食武昌鱼。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今日得宽馀。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风樯动,龟蛇静,起宏图。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更立西江石壁,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

我站在岸边,看着滚滚而逝的湘江,突然从心底里抒发出一股豪情来——这边是橘子洲,那边是长沙;这边是公园,那边是城市;这边翠草沁香万树淋漓,那边车水马龙灯红酒绿;这边是接天莲叶无穷碧,那边万丈高楼拔地而起——

普天之下、寰宇之中,暖软微风、河清社鸣、草树如浪、生灵如潮。

此等盛景,我若不亲自来观临一趟,恐怕永远都感受不到。

橘子洲中部有一片竹林。到那里时已经很累了,可一丛丛竹子还是让我强打起精神来。

我是北方人,平时所见之竹皆是细如草苇,那里见过这种满眼盈眶的架势呢?

竹子敲起来是清脆的声音,像是它的根深深扎在土里时,就已经被太阳炙烤的毫无水分,变得中空,变得脆朽,变得毫无韧性,一折即断。可就是给人以这种感觉的竹子,偏偏在这一片郁郁葱葱,以一握之粗长到与其他树木比肩同高,密密麻麻如同天上落下的大雨,径直生长像是木梳的齿。

它们就长在这里,亮出由地指天、黑白分明的君子气节来。

再往前走便离毛泽东青年艺术雕塑很近了,道路两边开始出现翠绿的橘子树,橘子洲这个名字才隐隐约约地显出名堂来。

我曾到一棵树前仔仔细细地观察过,也许是我们来得太早,夏日意犹未尽而秋天刚刚到来,橘子绿的发亮,叠叠累累挂的满树都是,在日照下的莹莹闪光就可以代表视线所及之处全部的生机蓬勃。

橘子树长在草地上——草绿、树绿、橘子绿、然而却偏偏不单调,视线由下至上,颜色便由浅至深——从脚下那浅浅地没过鞋底的淡黄绿草地看到与蓝天色彩分明的青绿橘子——绿的所有的色块与含义全部囊括在这瞬间的视线里。

由于不熟悉地形,哪怕毛泽东青年艺术雕像就近在咫尺,我们却愣是绕了许久,因而见到这栋雕塑时,竟也有种云开雾明的滋味,显得它格外的宏伟壮观了。

2009年12月26日这天,正是毛泽东诞辰116周年纪念日。这座雕塑在橘子洲头落成,并正式对市民开放参观。

在这里,青年毛泽东眉毛微蹙,紧紧凝视着前方滚滚而逝的湘江和长沙的高楼大厦;他的头发随着风分散开,无意之间多了些年轻人的无畏与凛冽——“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正如他写的诗一般朝气蓬勃,那时的毛泽东,脚跟稳稳的扎在祖国的土地上,而其未来之征途浩渺如烟云海雾,其雄心之壮志已燃成燎原之势。

他的胸像是不规则堆砌的巨石块,在这一片平滑柔软的草地当中成为最显眼最坚韧的一部分凸起。大刀阔斧、大起大落、凌乱异象、不拘一格——仿佛这并不是人为的雕像,而是与祖国奇伟山脉自成一派的整体。

他就站在这里。在秋风萧瑟中,站成橘子洲上唯一一座巍峨的山峰。

我坐观光车离开橘子洲后,始觉得这场旅行意义非凡。南方这悠悠灵韵的土地啊,既可以培养得出橘子洲上如此清翠柔美的小草,亦可以养育出毛主席那般坚韧伟大的灵魂。那么,我这生于北国长于北国的糙姑娘,如此来南方这么一游、如此来到橘子洲这么一看,似乎也在无形之中完成了一场南与北的灵魂交流。这场长沙之游,也因为这样的交流而显得弥足珍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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